戴 楚 洲

史学界专家认为：东周中期，澧水和零溪汇合之处出现城市雏形。土家族祖先“巴人”用陶、砖、石子、木头、竹子等建筑材料制成井口壁，围绕井生出城，因井为市，形成市井文化。因此，清代诗人朱国挺还在《白公城》一诗写道:“周家荒服白公城，古道殷殷草木荣。”猴年孟春，我怀着惊喜之情来到震惊国人的湖南首城“白公城”古城址考古挖掘现场，看到考古人员挖出硕大的精美陶罐。白公城古城址位于慈利县零阳镇笔架路东端零溪河畔、慈利县政府大院后面。白公城古城址呈长方形，南北长350米，东西宽277米。现存粘土夯筑残墙一堵，高2．1米，宽6米；护城河遗迹宽10米，深2米。从2015年11月到2016年4月，湖南省文物考古研究所组织省、市、县三级文物主管部门考古专家进行抢救性挖掘，共计发掘灰沟36处、灰坑117个、房址3处、古井71口，堪称“古井博物馆”。这些春秋战国时期的文物和遗迹表明，当时居住在白公城的人口较多。据湖南省文物考古研究所研究员张春龙介绍，白公城古城址出土了建筑材料绳纹筒瓦、板瓦和生活用具陶器罐、钵、盆、豆等珍贵文物。从出土文物分析，这些石器、陶器、铁器、青铜器和漆木器是楚国附近“巴蜀文化”的遗留，印证春秋战国时期巴人、楚人杂居在白公城的历史。白公城古城址的考古发掘成果为研究湖南城镇起源提供翔实的文物资料。

 一、白公城是形成于春秋时期的最早城池  

西周前期，周成王封熊绎于楚地。熊绎子孙经营半个世纪，致使楚国有地千里。公元前505年，楚昭王迁都至栽郢，扩建纪南城（在今湖北省荆州市江陵县北纪南故城）。由于距离郢都较近，澧水流域成为楚国“京畿”地区。春秋时期，楚国军民逐步向长江以南扩张领土，并在澧水流域修筑城池。现已发现的古城址有慈利县白公城和石门县古城堤等处，白公城因春秋末年白公家族所筑而得名。据明代《弘治岳州府志·慈利县》记载：“白公城在县东五里，四面有门。相传楚白公胜所筑。”清代《嘉庆一统志》又载：“慈利之白公城，周时白公胜所筑。”白公胜，名熊胜，号白公，楚平王熊居之孙、太子熊建之子。清代《嘉庆慈利县志》却载：“白公城在县治东二里零溪旁……白公善筑。”白公家族居住澧水流域，白公胜族兄白公善家居澧阳（即今澧县）。楚国右军将领白公善遵循楚昭王旨意，部曲所到之处，只求土著臣服，筑城守之，故有澧水流域白公城。楚惠王初即位，白公胜图谋叛乱，征召屯驻澧水流域的将军白公善同反。白公善主动辞职，回到家乡，筑城灌园。2016年1月，湖南省考古研究所研究员张春龙说：“通过城墙和地层分析，白公城最早形成于春秋时期，其发展的主要阶段为战国时期，是目前湖南省境内有史料明确记载的最早城址。”可见，湖南省境内有史料明确记载的最早城邑“白公城”建城史已达2500多年。

二、白公城一度成为战国时期的军事城堡  

战国中期，楚威王为抵御巴、秦等国将士入侵，创建黔中郡等军事城堡。战国后期，秦国多次进攻楚国。公元前223年，楚国终被秦国攻灭。历史文献中有战国时期慈利县一带隶属楚国黔中郡的记籍。据清代《康熙慈利县志》载：“慈利……春秋战国属楚。”新中国建立来，慈利县白公城城郊一批墓地出土许多战国时期具有荆楚文化特色的楚人文物，印证战国时期慈利县隶属楚国。1978年，慈利县城关镇戴家岗春秋战国遗址出土楚人文物鬲、罐、豆、盆、缸、瓮、甑、筒瓦、板瓦等陶器和斧、凿等石器。1981年，慈利县城关镇官地6座战国早期楚墓出土青铜器鼎、剑、戈、矛、戟、铎、勺和陶器钵、壶、罐、鼎、盘、豆、勺等。1987年，慈利县城关镇石板村、零溪村36座战国中期楚墓出土铜器、陶器和漆木器300多件，还出土楚简1000多枚，是我国发现的时代最早、数量最多的楚简。2003年，慈利县零阳镇石板村骑龙岗发掘战国至西汉墓葬318座，出土铜器、铁器、陶器、瓷器、玉器、木器和礼器等各种文物2000多件。据湖南省考古研究所副研究员吴顺东介绍，战国大夫级武官墓葬出土的礼器、兵器、车马品和牲品具有文物价值。9号墓葬一椁两棺，出土礼器铜鼎、铜敦、铜壶各两件，兵器剑、戈、戟、矛各两件，漆木器镇木兽、卧鹿木俑等。另外，出土珍稀的犀甲和铜钺，象征墓主非同一般的身份。综合墓葬形制，墓主当为楚国掌管湘西北地区征伐的大夫级武官。2013年，骑龙岗战国时期古墓群被国务院列入国家级文物保护单位。骑龙岗墓葬区墓葬规格高、随葬品丰富，反映湘西北地区在春秋战国和西汉时期的政治、经济、文化、军事等方面历史。

（注释：本网转发《沅澧大地哪些先贤堪称楚国菁英》文章之后，湖南省张家界市政协历史文化研究室主任戴楚洲寄来《白公楚城》，作为对上文的呼应和佐证，特此刊发。编辑：军哥）